我一一點頭回應:“談生意么,呵呵,好,都好,大家好!”我邊說邊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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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年生意不錯,無論是供煤的,還是要煤的,都對我恭恭敬敬的。春節(jié)剛過,漢中,安康來了好幾撥要煤的,我每天都得找任副礦長陪人家吃個飯!
這年頭,賣煤的很多,可能夠發(fā)煤的卻寥寥無幾,誰能要來車皮,就是本事。我一次要二十節(jié)車皮的信息很快就在要煤的採購員中傳開了。一時間,煤經(jīng)部門庭若市,人來客往,忙的不可開交。
這一天,物價局來了幾個人,拿出物價局的紅頭文件,說是我們抬高煤價,要查我們的賬。來的人有一個自稱是物價局的副局長,他說:‘’有人反映你們賣的煤比人家的高好幾十,我們決定罰你們十萬元”。
我說:“局長啊,這煤價你們定的是多少錢一噸呀!”
副局長看著他們同行的幾個人,大不拉拉地說:“把有關罰款條列給他看看”。
我說:“”不用看,請你告訴我多少錢是合法的就行了,我們也好按章辦事”。
進入市場經(jīng)濟以來,煤炭供銷雙方都是根據(jù)市場行情議價,哪有什么固定價格。物價局的幾個人面面相覷,說不出話來。
僵了一會兒,才有一個人很尷尬的說:“這個具體的價格嘛!上級還沒通知下來,你們等待通知?!比缓缶筒豢詺饬耍@然底氣不足。
我趕忙打圓場,說:”你們也不容易,這么遠的路,熱死荒天的,咱們先去吃飯吧!事情慢慢談!”就把他們請出了辦公室,接著派人去叫任副礦長。
任副礦長聽說來了物價局,嘴里說道:”這一伙人來了就麻煩了,肯定是要罰款的”。他急忙出了辦公室,趕往飯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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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一行進了大世界飯店,下屬對物價局的人恭恭敬敬的又是遞煙又是倒茶,當神的敬。我很生氣,心里說:你們這種卑微的態(tài)度,就是讓人宰的架勢!
客主互相寒暄幾句,就開始吃飯。吃飯中間,物價局才有人低頭悄悄給我們透露,是蔣總把我們告了。
我生氣地說:“煤從井下運上來都七八十塊錢了,煤檢費,運費,火車運費,你們算算,多少錢??!那九十多塊錢賣煤你們給補差不補”?
副局長一愣神,端起一杯酒的手僵在半空,說:“你是……”他臉色通紅,看著身旁的任副礦長問。
任副礦長說:“噢。光顧吃飯了,忘了介紹,這是我們經(jīng)銷部的許經(jīng)理,具體情況讓他給你們解釋吧”。物價局的人交頭接耳,嘴里唔唔啦啦的,也不知道說啥。
任副礦長趕快站起來打岔道:“先吃飯吃飯,吃了飯再說吧”。又讓服務員拿出幾條煙,對副局長說:“你們辛苦了,給同志們拿去吸吧!目前這煤炭市場也沒有個具體的價格,以后再說吧”。
酒足飯飽,物價局的人個個喝得紅脖子漲臉,搖搖晃晃,語無倫次,道聲再見走了。
回到任總辦公室,我悶著頭,心里暗想:今天就不應該給他們煙!任總看出來我不高興,勸我說:“現(xiàn)在的事,啥神都不要得罪,沒有罰我們送走了就好”。
我對任總說;“你現(xiàn)在兼著開發(fā)公司總經(jīng)理,就應該全盤規(guī)劃我們公司的前途,我認為一個公司總不能一直都是個皮包公司吧!要有實體,才能立于不敗之地”。
任總鼓勵我:“說下去,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我說:“咱們現(xiàn)在有了錢,一邊經(jīng)銷煤炭,一邊要聯(lián)系社會小煤礦,籌備聯(lián)辦煤礦,把事業(yè)弄大,先聯(lián)后并,才能立于不敗之地,你說呢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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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總高興地說:“你的想法很好,咱們不是說過嗎,業(yè)務上的事你負責,我負責安置人員和政策方向。你說的這事我知道了,你大膽的干,我給你在礦上要文件,正式認命你為經(jīng)理”。
我對礦上任命一事不感興趣,就說:“啥任命不任命的,我又不是想這事,我就是一心把開發(fā)公司辦的正規(guī)化,替礦上分憂罷了”。
任總看我這態(tài)度,急得站起來說:“你傻著呢,礦上任命文件不好辦呢!你有了正式的頭銜,外出辦事名正言順,誰也不敢小看你。你現(xiàn)在是虛職,任命你主要是有干利于事業(yè)!”
我說:“我真的不想當什么官,當個煤炭經(jīng)銷部的經(jīng)理就行了,虛就虛,我不求礦上任命。我是干出來的,不會溜須拍馬。你是總經(jīng)理,有你我什么也不怕”。
任總猶豫了一下,說:“我要是調(diào)走了呢”!
(未完待續(xù))
【編者按】物價局突查煤價,一場沒有硝煙的博弈,暗藏權力與生存的較量。